12-26 23:12:42 浏览次数:318次 栏目:经典语录
我从来没见过朱安,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印象。不过从她与母亲往来的信件看,她对我还是很关爱的。一次她给母亲写信说:“我听说海婴有病,我很记挂他。您要给他好好地保养保养。”当得知我入迷无线电时,就在信中说:“听说海婴研究无线电颇有心得,凡人有一技之长,便可立足,也很好的。”表露了她的欣慰之情。
我十五六岁后,她就直接给我写信。有一次还问我是否有同母亲的相片。我知道在她心里,把我当做香火继承人一样看待。1947年朱安病故时,母亲受国民党监视不能到北京,拜托一些亲朋帮助料理了丧事。
有些人问我:为什么说朱安不识字啊?她还给你母亲写过信,说死后要念什么经、做什么被子、棺材要怎么样、点什么灯、做什么祭拜,文笔很深,文化很高啊!那些信其实是别人代写的,有人以为我是故意贬低朱安。恰恰相反,我对朱安,怀有尊重之情。
有一次她来信说,有个报馆的人愿赠她一笔钱,只要交给他父亲的作品,她“逊谢不收”,当然也拒绝给他父亲的任何文章。同月里,又有个艺术团体的理事长要送她一笔钱,“我亦婉谢。”她说,自己的生活“虽感竭蹶,为顾念汝父名誉……故宁自苦,不愿苟取”。她是个有原则的人。
[情感]
只为一个永远的约定
方艳梅等
“儿子、闺女们哪!”2011年3月25日上午11点40分,刚从承德赶到保定的农民李维贺紧紧攥住等候在路边的5位青年的手,两行激动的泪水从他布满沟壑的脸上滚落下来。
15年前,为了一句不是约定的约定,李维贺二儿子的同学、河北农业大学园艺系果树93(01)班的同学决定承担起子女的责任。15年后,66岁的李维贺还清了当年欠下的7万元欠款后,千里寻亲,要见一见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“儿子、闺女”,要当面替儿子说一声“谢谢”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
1995年11月的一天,李维贺从承德县下板城镇乌龙矶村的家中赶到保定市第一医院。推开心脏内科病房的门,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二儿子李宝元。旁边的几个孩子有的手里拿着苹果,有的拿着毛巾正给儿子擦身。
“爸,他叫牛树起,这个是赵高峰、杜彦敏、宋彩霞、时翠平……”儿子逐个介绍,“这些日子都是他们在陪床。”李维贺不断重复着:“谢谢,谢谢你们照顾宝元啊!”
几天前,学校给家里来了一封信,说儿子得了病。看到病床上儿子的第一眼,李维贺就感到脚底一股凉气传遍全身。
李宝元的哥哥李广坤21岁时患扩张性心肌病,两年后撇下父母兄弟走了。眼前这一幕,硬生生地把李维贺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。“难道老天爷还要收走我的第二个儿子吗?”
“这个李宝元是在劫难逃啊。”刚刚走到医办室门口的李维贺听到两个医生的谈话。他一阵眩晕。过了好久,才一步一步挪回病房。
两个月后,“弹尽粮绝”的李维贺给儿子办了休学,准备将他转回老家医院。
那天,同学们都哭了:“宝元,你一定要好好养病,争取早点回来。”李维贺也哭了,为儿子的病悲伤,为同学的真情感动。
回到承德,宝元不时接到同学书信,开始他还能回信。后来病情严重恶化,发展到心、肝、脾、胃等器官全部衰竭,李维贺就读信给儿子听,这些孩子的名字,一次次烙在了他心里。
1996年10月1日一大早,李维贺赶往市区红石砬沟寻求偏方。他不知道,此时家中的儿子正一声声呼喊着:“爸呢?我爸呢?他咋还不回来?”
日落西山,李维贺回来,看到炕头宝元双目圆睁正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炕东头,亲戚们手忙脚乱,喊着宝元妈的名字。她眼看二儿子生还无望,吞下大把安眠药。
7天后,老伴儿醒来,一家4口,转瞬间只剩下了两位白发人。
56封信,15张汇款单,
7万元欠款
李宝元去世两个月后,李维贺意外地接到孩子们的第一封来信。信中说:“宝元去世的消息我们已经都知道了,请二老不要太过于伤心……宝元虽然去了,但我们仍在,二老以后的生活费用将由我们来承担。我们明年就毕业了,宝元没有完成的事情将由我们来完成,您二老一定要坚强起来,好好地活着,才对得起宝元和大家。”
即便是在二儿子离开、老伴儿生死未卜的那段日子里,李维贺这条硬汉也很少掉泪,可读着这封信的时候,他泪雨滂沱。
那一年冬天,李维贺觉得格外冷。
“老李啊,村委会有你一张汇款单。”腊月根儿的一天,村干部对李维贺说。
“汇款单?我的?”李维贺一头雾水。家里只欠别人的钱,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寄钱?
汇款单是宝元的同学寄来的,300元。李维贺手捧薄薄的一页纸,似有千斤重。这些孩子,工作还没着落,却在万家即将团圆时惦记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同学的父母。回到家中,老两口对坐着默默流泪。只有坚强地活下去,才能对得起这些孩子。
连续失去两个儿子,让李维贺借了7万多元的债。“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就要还给人家钱。”
李维贺的家里有一个账本,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借钱人的姓名、钱数。
为了还钱,他在村子里给人帮工,卖掉大儿子活着时准备结婚盖的新房,每年买头猪崽养到年终时卖掉,包里揣着干粮咸菜进城打工……全村300户人家,李维贺几乎借遍了。只要挣了钱,他就挨家挨户去还。乡亲们看他风里来雨里去,还要照顾病弱的老伴儿,没有一户找他要钱。李维贺去还,乡亲们总是说,我家不急,你先还别人吧。
2011年春节后,李维贺还完了所有的债。这无比艰辛的15年,看信成了李维贺两口子活下去的动力。
“爸爸、妈妈:老来丧子是人生一大不幸,内心自然很苦,想说什么只管与我交流,我就是你们的女儿,高峰、亚峰他们也是你们的儿子……爸爸妈妈,我们的学生生活将要结束了,以后是不可知的未来,但不论走到哪里,我们的心中总是记着,在承德有我们的两位亲人——彩霞。
“大爷、大娘,就要过年了,家里准备得怎样,树起让我给您寄去100元,这是我们不成敬意的一点心意,就算给您添一件御寒的棉衣吧——时翠平。
“大爷、大娘,您二老可好,岁月匆匆,转眼毕业快5年了。一切都在变化,真正没有变化的只有一样:人世间的真情是永恒的。可惜政武现在力浅势薄,起不了什么作用,只有寄上300元略尽心意——政武”
……
李维贺一次次湿润了双眼。
5000多个日日夜夜,孩子们的信一直没有间断。这些用墨水记录下的真情,成了支撑老两口活下去的精神支柱。
15个腊月,孩子们的汇款单雷打不动,数字从100、200、300、500、800、1000……不断增长着、变化着。刚毕业时挣得少,他们宁可自己勒着,也要拿出三分之一寄给承德的“父母”;有的同学家中遇到事急需钱,也未让他们改变过给老人寄钱的初衷;有的同学家属开始不理解,了解情况后每年催着寄钱。
一个算不上约定的约定,让两位老人15年收到了15张汇款单和56封信,不仅激励着两位老人勇敢地活了下去,也让人们看到了一位普通农民的诚信品质。
叫—声“儿子、闺女”,
两泪长流
2011年3月25日去保定的路上,李维贺很少说话,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。
“没咋变,那个高高胖胖的肯定是牛树起。”车刚驶出保定收费站,李维贺一眼就认出了在路边等候的几个青年,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哽咽。
“大爷——”李维贺打开车门,几个人已经奔了上来,紧紧握住了李维贺那双粗糙的大手。
李维贺喉结一动一动,却发不出声音,泪水滚落下来。当年风华正茂的“孩子们”已不再年轻,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,每个人的眼里都盈满了泪。
“儿子!闺女啊!”良久,李维贺才叫出了声。他一个一个叫着他们的名字:牛树起、杜彦敏、李景刚、时翠平、祁业凤……泪水模糊了在场所有人的双眼。
午饭前,李维贺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,这是写给“孩子们”的信:“我的好孩子,你们都有双方父母和家室子女,可是却一直记挂着两个跟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老人。宝元不能做到的,你们都替他做到了,在我们心中,你们就是我的闺女、儿子……宝元,你听见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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